发布时间: 2018-10-17 08:00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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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冯学成先生最新出版著作《禅说庄子》系列共16本,以通俗的语言,对《庄子》中的26篇,通过逐句分析的方式进行解析,结合佛教禅宗思想分析庄禅之间的内在关系,并结合现实人生,突出每篇文字的现实警讯与指导意义,为浮躁迷失的现代人指出另一条安身立命的途径。文字浅白易懂,说理深刻。” 以下内容为节选,学习更多请购买正版书籍 “田侯牟背之。魏莹怒,将使人刺之。”魏惠王和齐威王原先结成了战略同盟、战略伙伴关系,以便一起攻击楚国、赵国和韩国,他们是当时中原的两个超级大国。其时秦国开始了商鞅变法,暗中迅速发展起来了,但中原诸侯还在梦中。齐魏两家签订了盟约,但齐威王田侯牟“背之”,毁约了,不遵守这个条约。“魏莹怒,将使人刺之”,魏惠王生气了,田侯牟这个二百五不守信用,魏惠王咽不下这口气,准备派人去刺杀齐威王。我们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,盟国派了很多刺客去刺杀希特勒,希特勒也派了很多人去刺杀斯大林,去刺杀丘吉尔,去刺杀罗斯福;还有中国的汪精卫、蒋介石,他们彼此都是将各自的对头写上了黑名单。前车有鉴,罗马最著名的恺撒大帝,也是被刺杀身亡的。刺客,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了。“犀首公孙衍闻而耻之”,“犀首”,即后来所说的“虎贲bēn”将军,公孙衍是魏惠王的“虎贲”将军,当时是魏家的先锋大将。听到魏王要刺杀齐王的消息,他觉得是种羞耻。打仗就要堂堂正正地去打,要正式宣战,用暗杀一类的方式未免太可耻、太下作了。他对魏王说:“君为万乘之君也,而以匹夫从仇!衍请受甲二十万,为君攻之,虏其人民,系其牛马,使其君内热发于背,然后拔其国。忌也出走,然后抶chì其背,折其脊。”他就对魏惠王说,君王,你是堂堂大国的君主,我们魏国是超级大国,远比齐国强。齐国毁约,你用匹夫报仇的方式,搞个刺杀行动怎么行呢?你应该给我二十万大军,让我堂堂正正为大王去攻打齐国,把他们的人民全都俘虏了,把他们的牛马全都赶到我们魏国来。“使其君内热发于背”,我们感觉一下,一个人“内热发于背”是什么状态?伟菩萨就经常如此,前几天坐在这里,我加了背心都觉得有点凉,他却热得流汗,后背全湿了,看来伟菩萨的“内功”很强啊。当我们紧张、恐惧的时候,也会“内热发于背”,背心冒汗,荷尔蒙、肾上腺素也升高了。当年我当知青时,晚上在田野里面走,没来由地突然心里一惊,背上的汗毛都会立起来,背上发热,第六感的应急系统就来了。好像碰上鬼一样,也有种强盗埋伏在田地里的感觉。“内热发于背”,庄子的语言真是又形象又好玩,太懂心理学了。“然后拔其国”,把整个国家灭了,废掉。“忌也出走,然后抶其背,折其脊”,“忌”,就是田忌,齐国的将军,齐威王的兄弟,也是齐国的统军大将。当时孙膑只是齐王的军师,并没有担任军职,只当个军事顾问。公孙衍夸口说,我肯定能把田忌打得落荒而逃,齐国的国君必定会成为我的俘虏。然后“抶其背,折其脊”,鞭打齐王的背,折断齐王的脊梁骨。这个气概好了得,壮士的语言就是不一样。 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“季子闻而耻之曰:‘筑十仞之城,城者既十仞矣,则又坏之,此胥靡之所苦也。今兵不起七年矣,此王之基也。衍乱人,不可听也。’华子闻而丑之曰:‘善言伐齐者,乱人也;善言勿伐者,亦乱人也;谓伐之与不伐乱人也者,又乱人也。’君曰:‘然则若何?’曰:‘君求其道而已矣!’”季子是魏国的贤大夫,听见了公孙衍的这番话,不以为然,同样“耻之”。你这个武夫不知道高低厉害,懂什么治国之道?你向大王献的是败军之策。季子这样说,也有他的道理。他说,公孙衍的建议,就好比筑大梁城的城墙,好不容易筑了十仞高,却又要拆掉,这样劳民伤财,老百姓怎么承担得起啊?这类事情,现在依然屡见不鲜。伟菩萨的家乡西安城修“大明宫”,不知花了多少亿,修好了,快要剪彩了,却又拆掉重建,好像说影响了什么,不方便。如今流行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,弄得全国一片哗然。成都搞了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公园,就在袁姐姐老家金牛区,也不知花了多少亿,打造了一片园林,搞过一次热闹的活动。三年后,突然给废了,又到青羊区去建,投了更多的钱。所以说现在的钱不值钱了,关键是很多当官的没有把这些事当成一个事。“此胥靡之所苦也”,老百姓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呀,就怕那些糊涂官、败家子干部搞建设,搞了又拆,拆了又建,真的是影响很坏。“今兵不起七年矣,此王之基也。”国家已经太平了,整整七年没有打仗了,这是大王乃至魏国和平发展、可持续发展的基础。所以“衍乱人,不可听也”,公孙衍是乱臣,是乱国之人,大王千万不可听他这个祸国殃民的建议。我们想一想,现在这样的人依然很多,国家好不容易安定地搞建设,三十年不见金戈,网上的一些愤青却成天喊着“打呀!要给美国一点厉害,把他们的航空母舰炸掉,灭了美国人,灭了日本人”。这些愤青,比公孙衍还要差劲。他们不知道这些就是乱国之语,这些语言不可听,听不得,还是和平发展、和平崛起好。但仅仅是这样,也有人认为不行,谁呢?“华子闻而丑之”,在魏国还有一位贤人华子,在古时能称“子”的人,肯定是贤能之人。华子听到季子那番言论,认为还是不够高明,并引以为“丑”,觉得相当不好,那么华子又有什么高见呢?他说:“善言伐齐者,乱人也;善言勿伐者,亦乱人也;谓伐之与不伐乱人也者,又乱人也。”说伐齐有好处的,是搞乱国家之人;说不去讨伐齐国、不打仗有好处的,也是搞乱国家之人;不管是伐,还是不伐,持有这些见解的人,都是乱国之人,搅乱人心的人。我们看网上或电视节目上的某些军事评论员、时事评论员,或是正的一方,或是反的一方,或是调和的一方,还有一概骂倒的一方。这些是否都有高明之见呢?当然也算是“高明之见”,但这些“高明之见”,往往都是乱国之言,搅乱人心的语言。为什么呢?一个国家应该有一个国家的战略。中国自从甲午战争以后,一个半世纪都没有稳定的国家战略方向。一个国家怎样建立自己的战略发展方向?1949年以前没有这个机会,因为内忧外患太频繁了。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虽然也有波折,到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,迈不开大的步伐,好歹经济是上去了。但是我们人口负担重,环境负担重,在外交上也未必风顺水顺,这都与自己的内政外交缺乏前瞻性有关。现在网上一片焦虑、一片茫然,国家要向哪里发展?我们的前途在哪里?大家都在各抒己见。面对这样的问题,军事评论家、时事评论家、经济评论家们说东说西,说正说反,你说他们说的能上路吗?是乱人之言吗?是乱国之言吗?都不好说。至少,一种清晰的、让全国人民鼓舞的、认可的前景,如今是没有看到。